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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來69年前嘅工展會有企鵝份!?


有留意 #銅鑼灣企鵝 的朋友,都應該聽過企鵝身世的傳說:


「大約60年前,銅鑼灣百德新街街頭有間牛奶公司冰廠,廠內住了一隻企鵝,每日下午約莫四時,企鵝會在員工陪同下走上街散步。」


這個傳說來自 #香港歷史博物館 前館長 #丁新豹。1960年,9歲的他搬進落成不久的華廈大廈,和冰廠同在百德新街,兩者只是街頭街尾的距離。


畢竟年代久遠,2021年冬,丁公向人類助手回溯這段往事時,他記得的不多,更遑論出名善忘的大頭鵝。他記憶中企鵝外型「唔係好大隻」、「好似着住件踢死兔」、「搖吓搖吓自己行」,沒有繩索拘束。鵝與人類助手嘗試找尋更多線索,但一直找不到相關資料。


最近《銅鑼灣企鵝》一書推出之後,很多新認識鵝的朋友,都對這段身世感到好奇。


「係咪真㗎?」


「如果係真,嗰隻企鵝係點樣㗎呢?」


「企鵝係邊度鄉下㗎呢?」


「企鵝係點過來㗎呢?」


讀者好奇心爆棚,鵝也摩拳擦掌。翻查了一批舊報紙之後,鵝在1955年12月18日的《大公報》的工展特刊,找到一則〈南極企鵝駕到工展 左顯記前歡迎參觀〉的報道。


報道提到 #工展會 參展商 #左顯記,以兩隻活生生的企鵝作「生招牌」(左顯記以企鵝為商標,至今亦然!);這對企鵝一雌一雄,「高僅尺餘、重約五磅」,「背上的羽毛,像披上一件黑禮服」;走路的動靜「和剛學走路的小孩子一樣」。這和上述丁公的描述,頗為相似,甚至用上的比喻也相同。


香港身處北半球亞熱帶,而企鵝絕大多數在南半球出沒,多數集中在寒帶附近。這兩隻企鵝是從何而來的?報道提到,這對企鵝是 #茶果嶺 #雲臺花園 的蕭雲厂,委託寶樹號郵輪從南極購來,雌雄各一。無獨有偶,丁公亦猜測,企鵝或由海員從遠洋帶來,短暫寄養在冰廠。說回那對企鵝,雄性讓予左顯記老闆左伯明,雌性那隻則由蕭雲厂借給左顯記,「雙雙對對」招徠客戶。


報道雖沒列出蕭雲厂花了多少錢購入企鵝,然而單是每隻企鵝的運費,已達40英鎊,如以當年匯率計算,兩隻企鵝的運費高達$1,280港元。當時一般技術工人的日薪約為$7至$12,單是運費,已是一名技術工人約四至七個月的收入。


咦,在這篇報道之中,鵝好像找到了一些新的線索:


一、記者提到「企鵝到港,這似乎還是第一次」,而即使不是第一次,也大致可推論1950年代或之前,公眾能近距離觀看、接觸企鵝的機會甚少。商人能以罕見活企鵝作為賣點,吸引顧客。


二、若鵝很好奇,可能你也感到好奇:購入兩隻企鵝的茶果嶺雲臺蕭雲厂是甚麼人?蕭雲厂本身是個興趣相當廣泛、交遊廣闊的藝術家。戰後他帶着家族給予的300萬資金,由上海南移香港。戰前他曾在上海開設動物園;戰後來到香港,他仍然有興建大型動物園的夢,而夢的第一步,是當時香港唯一的猛獸進口牌照。


蕭雲厂兒子蕭國威曾是 #荔園 的馴獸師,在一則訪問中,提及父親從外國進口50種動物於雲臺中飼養,當中包括企鵝。鄰舍輔導會出版的《城中村.茶果嶺》中,更有一張蕭雲厂在雲臺手抱企鵝的相片,形態與人類助手抱起小貓小狗無異。蕭國威在另一則訪問亦提及當年為了飼養企鵝,每日均要往 #太古冰廠 「運一塊約3呎乘2呎乘1呎的冰塊給企鵝站在上面」。


假設1960年代初,蕭雲厂仍然持有這張猛獸進口牌照,可以名正言順地購入和飼養企鵝;而他經常往返銅鑼灣百德新街的太古冰廠買冰,那麼丁公年少時看到的企鵝,會否並非由牛奶公司,而是蕭雲厂所養?抑或此鵝非彼鵝,寄養在冰廠的企鵝,其實另有其鵝?


鵝還在努力找尋答案。各位如果有其他線索,歡迎告知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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